沿着窟野河溯流而上,直至她的上游乌兰木伦河,不到三百公里的狭长地带蕴藏着得天独厚的能源宝库,特大型现代化煤炭生产基地神东煤炭集团就坐落在此,站在矿区西山的观景台一眼望去,绵延100公里的地带被绿色尽染,呈现出绿叶护夏、野花送秋的自然景观。
然而,矿区开发之初,这颗黑色明珠一无遮盖展现姿容的地方,竟是一块生态环境极其脆弱的土地。
神东的矿点主要分布在黄河中游窟野河一级支流的乌兰木伦河两岸,70%的沙漠化土地、30%的沟壑水土流失区,有资料显示,70%的降雨形成径流,造成洪水含沙量高达每立方米1600公斤,沙化面积以0.5%的速度增长扩大。
矿区建设初期,不少矿点周围的天然草场、农耕地变成了矸石、矿渣和其它废弃物的堆放场地。原华能精煤东胜分公司水保绿化工程公司副经理吴剑雄是这篇土地的早期绿化人之一。吴剑雄告诉记者,当时小煤窑到处都是,植被遭到破坏。是不顾黄牌警告去获取眼前的经济利益,还是开发和环保同步发展,实现永续利用?在这个问题上,神东选择了后者。“作为神东人来讲,有一个很好的基地,希望在这个地方生活的人,一出门就是花草树木,当时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把沙变成绿洲。”吴剑雄说。
从1998年起,矿区周边的铁路沿线形成了绿色屏障,沙丘上出现了沙障网格,生命之绿以每年新增面积10平方公里的速度延展开来,原本脆弱的生态环境不再遭到破坏,自然生态系统朝着良性方向转化。每一代神东人,都努力在这片土地上寻找沙漠和绿洲的最大公约数,保证生态和谐。
80岁高龄的吴剑雄激动地告诉记者:神东建矿的时候,担心建矿把生态破坏了,提出反对意见的人很多,结果最后实践证明,我们不但没有破坏,而且保护得更好。
耕耘与收获的自然逻辑在神东得到极致的运用,惊喜与变化悄然出现在人们的视角当中。 沿着乌兰木伦河,穿过煤炭生产的核心地带,记者感慨:“没想到绿化得这么好,以为煤炭企业到处都是煤矿。”神东环保管理处处长王义称,沿路所看到的每一棵树都是神东种的,无论这块地是在神东的厂区,还是在井田,还是在地方的土地上。
树,在当地是最平常的东西,也曾是最稀罕的东西,从蒙昧之地到人工林海,神东用了30多年完成转身。以开采一次性煤炭资源,建设永续利用的生态系统为目标。来到上湾红石圈小流域生态治理基地,建设初期,水土流失严重是这种地貌的典型特征。夏秋季节,集中降水会裹挟着泥沙顺山坡而下。威胁在于,这裸露沙坡的脚下,就是神东矿区煤炭生产主力军之一:上湾煤矿。而今天,油松、侧柏、杏树在20年间爬满了山坡,威胁变成了屏障。王义清晰记得:30年前,沙尘暴一来,3米外就看不见人。老一辈人治理沙丘,爬上去都非常困难,沙是活的,人站不住,只好用绳子拴住腰从上面吊下去挖坑埋沙障。种一棵树要精心养护3年,才能成活。在中国森林分布图上,相对于全国2亿多公顷的森林面积来说,神东的生态建设成就似乎有些微不足道,但在中国沙漠化分布图上,这一弯绿色,却显得弥足珍贵,也是神东重要的生态屏障。
从上湾红石圈小流域生态治理基地出发,穿过几十公里的绿色走廊,就来到了神东大柳塔煤矿的采煤沉陷区,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棘林便跃入眼帘。神东环保处的工作人员说,3433公顷沙棘,不仅为当地村民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由此减少的污染排放相当于4.1万辆机动车1年的排放总量,在神东,这样的生态园不止一个。
矿区的生态修复,修复的是什么?显然,决不仅仅是植被的恢复,这也时这几年摆在神东人面前的新问题:要从复绿过渡到生态功能修复。王义谈到近几年神东在做的一个微生物复垦的项目:“进一步提出要加强生物多样性保护。动物、植物、微生物共同构成了一个生物系统。我们这一块土地贫瘠,干旱缺水,再加上开采造成的根系拉稀,所以针对这个情况,进行微生物复垦。”
王义所说的微生物复垦技术,攻克了采煤沉陷区生态治理中土地贫瘠、干旱缺水和塌陷伤根三大技术难题,从当地土壤中筛选出适宜的丛枝菌根真菌,培养后接种于植物根系,扩大植物根系对土壤水分和养分的吸收能力与吸收量,利用菌丝修复了断根,从而使植物成活率和植株生长量提高10%以上。如今,沉陷区除了沙棘,还有很多长势旺盛的紫橞櫆、樟子松、文冠果,共同形成一条条贯穿沉陷区的“生态走廊”。然而神东人对于生态的规划,远不止于此。
在神东正在建设当中的生态示范园,王义介绍道:“这个公园里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不用水泥,全部利用煤矸石和环保砖,而且建成每一条路,每一条沟,每一处主题公园当中,都能讲出我们神东人自己的故事。”生态是这里最时髦的标签,三十多年来,神东一直坚持用生态的方法解决环保的问题。(郑虹 贺敏 王斌 刘海平)